文/皮浪

女儿九岁半去韩国，一句韩语也不会，吃了不少苦头。在韩国学校里，很长时间无法与老师、同学沟通，上课下课都是在闷头读《哈利•波特》，一言不发。想一想，那该是多么难熬的一段时光，她独自挺了过来。时至今日，我心里依然对此充满歉疚和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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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一年后，搬家，换学校，她一张嘴，就是一口流利的韩国语。甚至，在学校里，除了老师，大部分同学都不知道她是中国孩子。从此，我就相信了，生命是一个奇迹。同时，更在心里祈盼着，那一段难过的日子，不要给她未来的生活留下过浓的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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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国学校与中国学校，还是有很多差异的。每学年都要重新分班，再好的朋友也只能相处一年，老师每五年会更换一所学校，学生淘气将遭到公开的体罚……实际上，一直想写写女儿在韩国的小留学生生活，但是，我与她有约定，她的生活，归她自己写，我就不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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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岁生日，在长春，有很多朋友来祝贺，记得最清楚的，是小宋老师巧手做出来的西瓜城堡；女儿坐在童车里，好奇地东张西望，看人来人往，乖得让人心疼。两周岁生日，是在重庆路小家过的。那会儿，我还在骗她，说娃哈哈酸奶不好喝，她很认真地相信。没多久，邻居家小姐姐葛彤无意间请她尝了一口，她就蹬蹬蹬地跑回家，兴冲冲地跟我要酸奶。我继续骗她，说：不好喝。她的小脸突然涨得通红通红，哇哇大哭，声震屋瓦。这样的哭，从来没有过，我被吓坏了，飞奔下楼，气喘吁吁买回一板。现在想来，当时她的小心眼里，该有多委屈啊：那么好喝的东西，你骗了我那么久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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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周岁生日，就是在青年路的家了，那会儿她开始知道，过生日，除了吃蛋糕，还应该有礼物。于是，她的小屋里，就开始堆满大大小小的娃娃，最大个的，比她还高还大。四岁到九岁的生日，差不多都是在肯德基过的吧，要预约，否则，笑眯眯的服务员小阿姨不会答应领她和小伙伴一起做游戏的，而那是她最喜欢的生日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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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韩国之后的生日，印象最深的，就是领着她在汉城国际会展中心无比宽阔的商城里无休无止地逛，买礼物。什么东西都贵得要命啊，她也清楚并理解这一点，所以，必须耐心地走遍每一个角落每一家店铺，精心地挑选，仔细地比较，最后才能买到自己满意又不至于超出预算的礼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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